周六早晨,夏星晚按着程渝发给她的地址来到她家这里。  这一片的居民楼最高也不过6层,老旧的外墙上布满了电线。  夏星晚从路口下了车,走进羊肠小道里,两栋楼之间的间距,只能让一辆车通过。  路边摆着买早饭的桌子和凳子,几乎每家都人满为患。  来到程渝楼下,她打开手机短信确认了一遍,一单元三楼东。  走到三楼,夏星晚紧张的敲了敲门。  片刻,程渝打开了铁门,  程渝穿着纯白色的T恤长袖和黑色牛仔裤。  看惯穿校服的她,猛然间看到穿便服的程渝有些不习惯,发梢还是湿的。  夏星晚红着脸庞站到门口,感觉口腔里的干涩紧绷。  她绝对是故意的,故意引诱自己。  程渝侧过身,刚起床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温柔:“进来吧。”  夏星晚不敢看向她,娇羞的低着头,迈着小步子,一撮一撮的走了进去。  “要…要换鞋子吗?”  听到自己紧张到结巴的声音,她只想立刻马上找个地方钻进去。  没出息,太没出息!!  “不用换鞋,直接进来就行了。”  “好”  “你先去我房间吧,我洗完脸就过去。”  等程渝离开后,夏星晚平复了心情,抬头瞅了瞅居住的地方。  不大,很空。  这里她看到后的第一印象。  空到她只扫了一眼,就把整个屋子揽收眼下。  客厅里只有一台破烂不堪的电视,一张桌子和一张沙发。  桌子散放着几盒烟和打火机。  整个屋子都没有什么人气,冷清清的,感觉不到存着一丝生活的气息。  屋子里有两个房间,一个房门紧闭,一个微微开着一点缝隙。  夏星晚走到那个开着门的房前,轻轻推开房门。  一张书桌,一张床,就这暴露在她的眼前。  程渝的房间。  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个地方、每个角落。  妄想把有关程渝的东西纳入眼底。  甚至想要闻一闻程渝的被子是不是和她的校服一样带着清香的味道。  夏星晚忍住了,自己的想法。  不想要被程渝当成变态赶出房间,以后来日方长。  总有一天,会闻到她被子的味道。  夏星晚走到书桌前,拉开椅子,坐到桌前。  从书包拿出练习册放到桌子上,说好的要补习,当然要带点书本过来装装样子。  程渝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,两人的距离很近,触手可及。  “你要先从哪科开始。”程渝翻着她带过了的练习册。  “哪科都行。”  “那我们就从你比较差的一科开始吧。你哪科不太好?”  “嗯…平分秋色。”夏星晚想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。  “正常说话。”  夏星晚嘟囔:“就是都不太好,哪科都一样。”  再说我是来学的吗?不是的。  学习不重要,学哪科都一样。  主要还得程渝才行。  “那就先数学吧。”  看样子一点都不意外夏星晚学习的状况,毕竟在六班好也好不到哪去。  “嗯嗯。”夏星晚点了点头。  程渝拿过她带来的数学练习册翻开:“你们学到哪了?”  “呃…应该和你们进度一样吧。”  夏星晚都没听过课,怎么可能知道她们老师讲到哪一章,她想着都是高二,老师讲的进度也应该是一样的吧。  “我们这本书已经学完了。”  “那你们现在数学课学什么啊,自习吗?”夏星晚惊呆了,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她看。  再才开学俩月她们可都已经学完了,重点班就是不一样啊,学习都赶超在别人前面。  “不是,提前学高二下学期的课程。你们数学课到底讲到哪了,你不听课吗?”  “要不我发个短信问问我们班同学?”夏星晚声音发虚的询问。  “算了。”程渝放弃了,想来她估计是一节课也没听过吧。  她把练习册翻到第一页,放在夏星晚的面前:“你先把这章给写了。”  “好。”看到眼前的练习册竟然是第一章,瞧不起谁呢?我怎么可能连第一章都不写。  从文具袋里掏出一根笔头上是一只小兔子的粉色水笔,开始写题。  程渝拿出一张物理老师布置的卷子,开始写。  五十分钟过去后,程渝把一张卷子写完了,扭头看她还在写题,就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一本医学类的课外书在看。  又过了十分钟,夏星晚依旧还停在那道题。  这章一共有二十道练习题,夏星晚写到倒数第五道就写不下去了,前面的题好歹还能还能看懂,后面这几道连看都看不懂。  她紧盯着那道题,脑袋烦躁到几乎要崩溃。  程渝看她迟迟未动笔:“你写完了?”  夏星晚脑袋快要埋进练习册里,嗡里嗡气:“还差几道。”  程渝把书合上放到一边,拿起她的练习册,翻看了一遍。  “你只对了五道。”程渝把错的题圈出来,重新把练习册放到她面前。  没全错就行,瞟了一眼满页的红圈圈,夏星晚心想,起码还对了几道,还没太丢脸。  程渝往夏星晚那边靠近,把练习册放到两人中间,开始给她讲解:“这道题,你要先理解题干的意思……”  眼神迷离的盯着程渝的手指,夏星晚的思绪早已跑偏,这么近的距离,耳边是程渝说话时传来的阵阵热气。  她怎么可能心怀不乱的认真学习。  程渝讲题的声音停止,扭头发现夏星晚红透的耳朵。  夏星晚没有到她的声音,涨得通红的脸颊看向程渝。  程渝顿时生气:“夏星晚,你又在想什么呢?”  夏星晚慌张辩解:“没、没,在听你讲题呢。”  “那你给我说说我刚讲的什么?”  “呃…这道题要先理解题干的意思然后然后……”夏星晚耳朵通红到像要滴血。  一听就知道刚刚夏星晚没在听,程渝紧皱着眉头,无奈道:“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,你要是不想学习,我可以把钱退给你。”  “没,没,我一定好好学习,你别把钱退给我。”听到程渝要退钱,夏星晚立刻乖乖保证。  “先休息一会吧,等会再开始。”  “程渝,我想去个厕所。”  “嗯。”  夏星晚起身去了厕所,锁门。  打开水管,把冷水扑到发烫脸颊上,给自己降降温。  她脱下裤子,正准备上厕所。  却看见映入眼帘的一片鲜红,内裤上沾染了不少。  夏星晚崩溃,它怎么提前来了。  赶紧低头查看裤子上有没有弄上,幸亏今天穿了一条深色的裤子,也没有弄到裤子上。  夏星晚绝望的坐在马桶上,想起自己没带。  想死的心都有了,太惨了。  她抽了几张卫生纸垫到内裤上,走出厕所。  夏星晚站着门口,脸颊泛红:“程渝,我想去超市买东西。”  程渝注意到站在身后的她,扭头看着她:“你想去买什么?”  “我去买桶泡面,早上没吃饭太饿了,我一会就回来了。”  程渝从椅上坐起来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  “不…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。”  程渝拿着钥匙,打开门,对站在原地的她说:“走吧。”  夏星晚提着东西走出超市:“你不用帮我付钱,本来也是我要来超市买东西的。”  “嗯。”

    到了程渝家,夏星晚去了厕所把自己收拾干净,换上。  坐到桌前,程渝递过来了一杯红糖热水。  “谢谢。”夏星晚端着水杯喝了一口。  “你还难受吗?要不今天就算了吧。”  “难受……肚子有点痛。我得休息一会才行。”夏星晚本来就没啥感觉,转念一想要说不疼,肯定又该学习了。  “那行吧。”说完成程渝出了房间。  等她出去后,夏星晚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下,原本就已经很尴尬了,在和程渝坐在一起,真的压得她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通了。  她单手托着下巴,看着程渝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。  渐渐的感觉眼睛在打架,她从昨天晚上开始一想到要去程渝家就兴奋的睡不着觉,早上又起的太早,经过这一番折腾,夏星晚疲倦的趴在书桌上睡着了。  程渝再回到房间,看见趴在书桌上睡着的她,纤长的睫毛,小而挺直的鼻子,红润的嘴巴,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,不悦的皱了皱眉头。  程渝看着她的模样,嘴角微微上扬,眼睛里充满了柔软的目光。 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上衣披在了夏星晚的身上。  然后,伸手把窗帘拉住,刺眼的阳光消失不见,整个屋子暗淡了下来。  夏星晚紧蹙的眉头放松下来。  程渝坐到椅子上,沉迷的看着她的睡脸,浅浅的呼吸着生怕把她吵醒。  时间就停止在了这一刻,仿佛整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们俩人。  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程渝感觉到脖子的酸痛,才反应过来。  她出了房门,轻轻地将门关上,去厨房看了看先前煮上的红枣银耳汤。